日常诈尸

  Vanilla  

十日谈——第七谈

城中叶家是远近闻名的世家,叶家家主和主母虽膝下无子却多年恩爱不减也是坊间广为流传的佳话,或许连仙人对这对爱人动了恻隐之心,将身边的的童子送去了叶家,叶家迎来了两位少爷的诞生,叶家连着三天灯火通明,广开粮库,施放粥粮,一时间城中百姓举杯欢庆,这也多亏了叶家家主这些年在外行善,待人有礼的好人缘,一位云游四海的修道之人路过于此,听闻叶家家主的传闻,便前去造访,多年在外身无点金的张新杰给两位小少爷卜了一挂,只是卦上显示并不美好,张新杰想了个法子,“若一子随父姓,一子随母姓是最好。”

叶家主母的家族也是大家族,不过这一支却只有她一个女儿,若孩子落在她名下家里那边应该也是很欣喜的。于是长子便随了父姓名为叶修,次子随了母姓名为王杰希。

张新杰在临走前送给两个孩子一人一块木牌,木牌之上刻着白泽意为祥瑞福泽。

十三年后

“哥哥?”王杰希下了课便跑来找叶修。

叶修听到王杰希的声音回过头“杰希,看”叶修打开手掌,一团白色的毛球抖开身子,露出长长的耳朵。王杰希眼前一亮“哇,小兔子”

“喜欢吗?”叶修将手中的兔子塞到王杰希怀里,王杰希摸着兔子毛点头“喜欢。”

“送你。”叶修笑着说。

王杰希不敢相信的看着叶修,叶修继续道“生日礼物。”

王杰希摸着小兔子一本满足的问“那你想要什么?”

叶修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不如……”

王杰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在叶修带着自己溜出叶家时,王杰希的预感应验了,不知叶修是从哪听来的吉祥戏班要来北平的消息,叶修拉着王杰希小大人似得拿着票进了戏场的二层小楼,王杰希鄙夷的看着叶修实在怀疑那两张戏票是不是从母亲装戏票的盒子里偷拿来的,叶修自动忽略掉王杰希探究的眼神呵呵一笑“听说吉祥戏班的戏柱子实在难见,我们这次真是好运气。”

王杰希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觉得回去一定会被父母骂死。

不过绕去这些担忧,他还是很想来看这场戏的,之后的事情之后在想吧。

伙计端着茶水上了二楼的隔间,心道这两位穿着不凡想必是城中那位官宦家的少爷,便也好生的招待了起来,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王杰希点了一堆零食,叶修摸着自己的攒了许久的零用钱默默流泪。

戏台上走出一人,那人抹着白面红妆,身条软的像是竹条在摆动,叶修撇嘴,“我还道吉祥戏班的台柱子是什么奇人,也不过如此啊。”

王杰希有些好笑的看着叶修“不如我去学一段回去给你唱。”

叶修立刻起了兴致“好啊,不过就你那身板怕是要学个三年五载吧。”

王杰希一偏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笨?”

“先生可说我是不可多得的造世之才。”叶修一脸得意的笑道。

“是制造事端的奇才吧。”王杰希一脸嫌弃道。

叶修笑了笑不可置否,“不过我真的很想听你唱一段,毕竟先生都在父亲面前把你的音律夸得天花乱坠了。”

王杰希阴测测的笑了笑“下辈子吧。”

叶修也不再打趣这人,便专心看向戏台。王杰希也专心将目光投向戏台。

或许很多事情早已经有了预兆,只是他们那时年少无知,在看到一片安静的诡异的院子时才猛然察觉出了不对。还没来得及进家门,两个人别被人拽到了暗处,接着庭院里传来一阵骚动,一群穿着绿色军装手中拿着刺刀的人从他们家走出来,他们清楚地看见,那群人手中的军刀上,沾着鲜艳的红色,他们仿若恶鬼一般从他们的庭院走出,所到之处只剩哀嚎声和惊恐的眼神,然后他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王杰希愣在原地,身上止不住的发抖,周泽楷拉住想要冲出去的叶修“不要去。”

叶修红着眼睛看着周泽楷,周泽楷摇摇头,带着两人去了安全的地方。

随后是北平沦陷的消息,街道上仿佛还响着前一天报童“号外号外”的叫卖声,突然王杰希一阵脱力,叶修扶住王杰希,跟着周泽楷一路不知走了多远,好像现在哪里都变得不安全了,现在他只剩他自己一人了,他不能再失去了,他没哭,王杰希亦是如此,王杰希从来都是习惯忍耐痛苦的那一方,即便是失去了家,也强忍着泪水不想叶修伤心。

民国三十年

叶修不声不响的离开,亦没告诉王杰希,在得知叶修离开的消息后,王杰希只是默不作声,一连好几日,只是将自己锁在房内,周泽楷也只是安慰了几句,再多的话他说不出,叶修是王杰希最后的一丝希望,现在他失去了光,他会变的怎么样呢,周泽楷担忧却又无能为力。

之后的一年里王杰希好像忘记了叶修一般,平静的听周泽楷讲书,平静的摘着庭院里的花草,只是偶尔会望着天空发呆,时间如白驹过隙,叶修大概已经消失在了王杰希的过往,毫无预兆的,王杰希随着准备出城的吉祥戏班离开了,这也让周泽楷始料未及更是措手不及,一阵莫名的心悸,或许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事实上周泽楷的预感错了,他们后来见到了彼此,只是应了在他们出生时来造访的那位先生的预言。

时间一晃,叶修已经在军中小有名气,“战神”这个称号他实在担不起,不过他的老师倒是十分喜爱这个学生,叶修这一路浴血奋战心中只有一个念想,他想为王杰希扫平这乱世,创一世安宁,是什么时候单纯的亲情开始变质的呢,叶修不知道,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仓皇的逃离,大概是他做出最好的选择,可是他不知道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叶修因为立下军功军衔被一升再升,叶修的老师对此甚至满意,只是对王杰希的思念却与日俱增,那是他心头不可触碰的柔软,叶修摸着和王杰希一样的木牌,默念着他的名字。

“喂,你怎么一副想媳妇的表情。”黄少天坐过来调侃道。

叶修笑笑收起木牌,黄少天和他是同期,也是他最信任的战友“你怎么来了?”

“听说吉祥戏班换了台柱。”黄少天笑道。

“从哪来的消息?”叶修话音刚落,远处的一声巨响响起,望着远处的火光两人心道不好,赶紧回了营中,主帅下达了指令要迅速撤离南京,叶修和黄少天丝毫不敢懈怠跟着大部队撤离,黄少天状若无意的说道“听说吉祥戏班前些日子来了南京,不知道……”黄少天叹了口气“如果能安全出城就好了。”

不知为何叶修突然回想起那些和王杰希一起共度的日子,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南京城内仿若人间地狱,城墙将地狱和人间隔开,叶修望着窜上天空的火苗心头一痛,不知道杰希现在好不好。

……

王杰希随着吉祥戏班前日便离开了南京,多亏了林杰的先见之明他们才幸免于难,王杰希进入吉祥戏班学习已有几年光景,原本的台柱张佳乐随着北平的某位少爷离开了,张佳乐的心愿很简单,只要能守在心爱人身边便是极好的,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他又敢奢求什么呢?张佳乐离开前说的十分决绝,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心爱的人身边。

张佳乐的话像是不小心拨动了王杰希心上已经凝滞的弦,生硬的疼。

张佳乐离开后,王杰希便被推上了台柱的位置,吉祥戏班来到云南,便生了根,大概林杰也是想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处安宁。

吉祥戏班在王杰希的支撑下,在云南混的名声鹊起,当地的人为听吉祥戏班台柱的一场戏不惜排上几天的队伍,甚至有些大家族的子弟出了高价请吉祥戏班的台柱出场,只为一睹这位迷倒众生的戏子的真容。

只是王杰希最近出场的次数被林杰控制了下来,毕竟林杰也心疼这个孩子,不想看着他太过劳累,这一日,王杰希难得登台,台下都是些公子哥,喻文州坐在台下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吉祥戏班台柱太过空洞,像是唱给那未亡人的吊唁曲调。

戏罢,喻文州耐不住性子往后台走去,迎面撞上来一人,王杰希褪下红妆,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乍一看还以为哪家的小少爷,喻文州道了句“抱歉。”耐着性子打量起了王杰希,像是刚才匆匆赶路的不是他一样,“你也是来找不言的?”不言是王杰希的艺名,当初这个名字没少遭到同行的嫌弃,毕竟这样独特的还是头一份。

王杰希闻言只是笑笑“后台外人不得随便入内。”

“你倒是清楚的很。”喻文州笑道“不言?”

王杰希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转身往房间里走。

望着王杰希的背影,喻文州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转身离开。

有些人,不能见,一见便误了终生。

之后的几月,喻文州几乎买通了戏班上下,就差把整个戏班盘下来了,只是每日送去的花束都被王杰希扔了出来,对于王杰希油盐不进的态度,他也不恼,他一如往常的进了王杰希的房间,王杰希觉得现在自己有种四面楚歌的错觉,喻文州都已经能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了,看到喻文州进来,王杰希不语,喻文州笑着先开了口“你知道的,我认定的就算是死也不会变了。”

王杰希收了手上的戏服“这点我倒与你像的很。”

喻文州曾向林杰打听过王杰希的事情,只是一个失踪了这么多年的人,真的值得用一生来等待吗。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他可以等,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他会忘却的……

事实证明喻文州真的低估了王杰希,得知北平解放的消息,王杰希立刻向林杰辞了行,只是这路途遥远,林杰不忍王杰希受苦,便连带着戏班一起踏上了前往北平的路途,当然还有随行的喻文州。

众人这一路几经波折,不过有喻文州在,这些波折不过水上戏波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众人到达北平已是一月后,北平的冬天相比云南冷的刺骨,喻文州事先派人在北平购了一栋小楼,作为戏班的落脚地。

白雪浸湿王杰希的衣襟,他回来了,他终于回家了,即使这个家早已不复存在。

有了喻文州,吉祥戏班基本在北平扎稳了根基,当然不言的美名也盛传在外。

那一日王杰希少见的唱了个悲剧,黄少天站在二楼的隔间里看着魏琛“终于有幸一睹不言的真容了。”

魏琛嗤笑“脸上不是挂着粉呢么?”

刘皓笑道“若是想见真人怕不是要摸进他房中去。”

黄少天脸上虽挂着笑容,心里却是不耻刘皓的言语。

叶修进来时,三人之间散发着诡异的气氛,叶修却状若不在意的开口道“怎么?说是给我庆生就是带我来看戏?”

魏琛笑了笑没说话。

黄少天趴在围栏上指着戏台“喏~吉祥戏班的新台柱,听他一出戏不知要排多些日子才拿得到票。”

叶修转头向刘皓笑道“刘少真是有心了。”

刘皓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听戏吧,难得等到你生日这日吉祥戏班台柱上台。”

叶修少有兴趣的看着台上那人,熟悉的感觉顿时在他心底升起,叫住送茶的伙计“台上唱戏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黄少天坐在一旁调侃道“叶修啊叶修,你居然连人家台柱子的名字都没记住。”

“叫什么?”叶修又追问了句。

“不言。”伙计说。

“何解?”叶修继续问道。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只道郎君好薄情,不可言说,不可言说。”一道好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看到喻文州走进来,黄少天赶紧调侃道“文州,你不在后台看着你家台柱子跑我们这来不怕你的心尖尖被人抢了去?”

喻文州笑了笑没去理会黄少天的调侃“不如我给你们说说这出戏?”

“我怎么觉得是个悲剧?”黄少天说道。

“是不是悲剧我是不知道,不过……”喻文州顿了顿“会不会成为悲剧还要看唱戏人的心情咯。”

“你俩最近吵架了?”黄少天嘟囔道“不然王杰希怎么会写出这么悲情的戏。”

叶修脸色越来越难看在黄少天说出那个名字之后彻底失控,疯子般的向后台跑去。

黄少天一脸诧异的看着叶修背影消失,“他怎么了?”

喻文州淡淡的开口“有些人,不能见。”

黄少天不明所以的看着喻文州,魏琛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刘皓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王杰希听到声响走出房间却只捕捉到叶修留下的残影,看来,他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离别,却是一次彻底的诀别。

王杰希终究还是痛不下心,恍惚间走到了原来叶家的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王杰希走进庭院,庭院中早已不见那些怖人的尸体,只剩年久失修满是灰尘的布景,他继续往屋里走去,顺着熟悉的回廊一路走到自己房间,房间里混乱不堪,时间想定格在了他的时间里,往日的光景在他脑海中一帧一帧闪过,他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完全不去理会床上的灰尘,蜷缩在自己曾经的小床上,他微微翘起嘴角,怀念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闭上眼睛,记得上次叶修偷偷遛进他房间是什么时候呢?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明明好像就在眼前一样。

王杰希自小身体孱弱,那一日受了凉,卧床不起,许是怕叶修来打搅他休息,母亲给叶修下了禁足令,不过再严密的看守也看不住叶修一颗想要见王杰希的心,于是偷偷遛进了王杰希的房间,看着吃过药正在浅眠的王杰希,叶修只是趴在床边看着,王杰希醒来的时候被叶修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叶修拿出一个袋子“看我带什么来了?”

“桂花糖?”王杰希嗅到一股香甜的桂花味道,因为发烧通红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笑容。

注意到叶修袖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便起了好奇心“你还带着什么来了?”

叶修伸出手,小兔子冒出头来,红眼睛盯着王杰希,鼻子抽动了两下,王杰希赶紧把小兔子抱进怀里,“你带他来要被母亲骂的。”

叶修跳上床“你明明很开心。”

王杰希笑了笑。

小孩子之间总有着谈不完的话,玩不腻的游戏,叶修一直在王杰希房间待到了夜晚,叶修赖在王杰希的床上,最后相拥而眠。

那是几岁来着?八岁?或者更小些,王杰希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泪水打湿布满灰尘的床单。

叶修站在门外,握紧了拳头,心脏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他想抱抱王杰希可是他不能,从他下定决心那天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他已经不可能像亲人一样对待王杰希了。

王杰希在进入戏班之后第一次发了高烧,他被一个人抱在怀里,熟悉的气息让他眷恋,他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然后他突然手里一空,那人的气息不知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王杰希惊醒,看到坐在床边的喻文州,见他醒来,喻文州温声道“醒了?先喝药吧。”

“我怎么在这里?”王杰希清楚记得自己回了叶家。

“你着凉了。”喻文州说。

“我怎么回来的。”王杰希继续问道。

喻文州面不改色的说“我跟着你去了叶家。”

王杰希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也许那真的是个梦吧。

只有喻文州知道刚才那不是梦,他知道叶修就是王杰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直都知道,他因为担心一直跟着王杰希,叶修的隐忍完全落在了他的眼里,他不明白,为什么相互喜欢的两个人要这么折磨对方,他一度想要扒开叶修的心脏看看那里流着的到底是不是红色的血液,王杰希等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苦,不就是想要和他见上一面,可是叶修却连机会都没给他,可是他现在突然觉得叶修很可怜,可怜到他都心软了,在得知叶修和王杰希的关系后,喻文州觉得久藏心中的那股子怨气消散的一丁点都不剩,原来是这样啊,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话语,他们生逢乱世,幸也不幸,即便是生于和平年代,他们大概还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吧。

……

王杰希觉得自己可能堕入了一个噩梦,在被带到刘家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他逃不掉,明明林杰劝阻过,可是他还是背着喻文州来了,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刘皓在,叶修就是不安全的,刘皓对叶修的嫉妒和算计全然已经在众人心中扣了章,他不是想着和刘皓同归于尽这样愚蠢的想法,他会创造一个机会被刘皓杀死的机会。

刘皓对坐在沙发上的‘叶修’笑道“叶先生”

王杰希对自己多年来的化妆技术还是十分自信的,他和叶修本就七分相似,在做些打理,借着这昏暗的灯光,他有十足的把握骗过刘皓的眼睛,王杰希没开口。

刘皓似乎对‘叶修’的冷漠已经少见不怪了,王杰希只是默默叼着烟。

刘皓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他知道刘皓要干什么,刘皓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许是买通了上级得到了默许,刘皓才会这般放肆,当枪口对准他的胸膛时,他没有一丝的恐惧,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吐出自己口中的烟,枪声响起,惊起庭院外的一群飞鸟。

叶修在黑暗中疯狂奔跑,从喻文州发现王杰希不见了他便像疯子一样寻找着王杰希的踪迹,那一声枪响几乎吞灭了他所有的理智,要不是被喻文州拦着,刘皓现在已经被他打成筛子了吧。

他想堵住王杰希胸口的血洞,可是怎么也堵不住,鲜血浸湿他的衣服,传来王杰希逐渐变凉的温度,他嘶嚎着,可是王杰希苍白的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王杰希不可能自己做完这件事情,一定有人帮助了他,那这个人是谁呢,黄少天?喻文州看着一同赶来一脸错愕的黄少天,看样子黄少天也并不完全知道王杰希的计划,但是这么计划真的操作起来真的会这么顺利吗?王杰希会成为谁的障碍?明明他身上已经没什么好剥夺的了,喻文州突然愣住,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原来如此,为什么他早没发现,叶修这人几乎可以说的上是铜墙铁壁,这对他还是对他的老师都是一件好事,可是偏偏在叶修前途一片光明这个时候这人却多了王杰希这个软肋,虽然那人没有在明里提起过这个事情,但是那人却要了王杰希的性命。

喻文州想到的,叶修自然也已经想到了,如果他残留有理智的话,‘战神’的名号大概也不会落到他头上,或者他已经化身为一只修罗,那一夜有谁家响起了尖叫声,划破天际,迎来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那一日叶修便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叶修的老师被以病逝的名义安葬,真相被永远埋葬在了黄土之中,没有人再提起那一夜的事情,就像是被溶解在了历史的硫酸瓶里,永远的消失了……

呼~肖时钦吹灭手中的蜡烛“我的故事讲完了。”

苏沐橙红了眼眶,

方锐讪笑“怎么都开始讲悲情故事了。”

“那下一个你来?”肖时钦问。

方锐点头“我来就我来。”

“我有一个请求。”叶修突然开口道。

“你吃错药了?”第一次听叶修说请求这两个字的张佳乐诧异的看着叶修,

叶修觉得再不制止这群人,他家杰希就要真的哭了,“我觉得吧,不如你们换个主角?让大家都体验一把做故事主角的感觉怎么样?”

喻文州笑道“讲喻王我不介意。”

“我觉得不错啊比如肖王,乐王,黄王,周王……”

叶修立刻打断苏沐橙“得,怕了你们了。”

叶修撩起眼皮看了眼方锐“你继续。”

方锐拿起蜡烛“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原文是辛弃疾的“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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